蔣方良女士過世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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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歷史定位)無聲無為 其實留下許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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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為女性,蔣方良女士所承受的,就算放在傳統中國女性當中都非易事。身為第一夫人,蔣方良從未享有應得的尊榮和光環。但對照「孔宋家族」的勢焰絕倫,蔣家這位媳婦選擇了深鎖大直官邸;至於第一夫人吳淑珍進出股市、干預人事,以方良女士為參照,更是一面鏡子。
歷史定位》無聲無為 其實留下許多


本報記者王震邦

蔣方良女士過世了。一口寧波腔的官話,很難想像她是來自俄羅斯的媳婦,不論是「持家」還是「相夫教子」,方良女士的遭遇,除了挫折還是挫折,晚年更連遭夫死子喪的人間悲劇。沒有聽過方良女士抱怨誰,更多的可能是她的聲音根本出不來。難得在公共場合出現,驚鴻一瞥所展現出的教養和矜持,有時很讓人心疼這位全身融入蔣家的媳婦,歷史更難為這位無聲的第一夫人下筆。

身為第一夫人,方良女士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,選擇了沈默。蔣方良深居簡出,台灣人民幾乎沒有機會親炙或理解這位遙遠的第一夫人。要論她的歷史意義,表面上,蔣方良既無襄贊政務或助選之功,更未參與國民外交,但有些歷史故事往往要從無聲處尋。身為人,作為女人,方良女士選擇的角色除了母親和媳婦之外,沒有自我。方良女士應該出來抗議的,應該出來嗆聲的,唯其沒有,她的選擇才顯現意義。

隱者型的方良女士,在生前既有婆婆蔣宋美齡永遠的第一夫人,當然沒有行政院長蔣夫人或「太子妃」的揮灑空間。成為經國總統夫人,老夫人又長年在美,但經國總統夫人依然低調。經國總統過世,老夫人還有「老幹新枝」的抱負。直至蔣宋美齡過世後,蔣方良已是不良於行的老病號,除開看病,可謂足不出戶。台灣的政治生態更是天翻地覆,藍綠變色,所幸方良女士選擇了寂寥,要不然更要看盡人間冷暖。

俄羅斯媳婦的身份,對方良女士又多加一重心靈的禁錮。戒嚴時代,蔣廷黻在聯合國提出控蘇案徹底表明反共抗俄的國策,漫畫書裡更多的是俄國「大鼻子」。方良女士豈可再有任何俄羅斯風味的舉止,更別談拋頭露面,也從此斷了和祖國及娘家的聯繫,成了斷線風箏。

方良女士豈可能不思鄉,豈可能不想有返鄉之旅?但這些親情的割裂,方良女士除了忍,還是忍。解嚴之後,接著是冷戰結束,但這一切對方良女士都太遲了。不要說身體不好無法遠行,傳言連盤纏都有困難,注定她再看一眼出生的家園都不可得。

身為女性,蔣方良女士所承受的,就算放在傳統中國女性當中都非易事。身為第一夫人,蔣方良從未享有應得的尊榮和光環。但對照「孔宋家族」的勢焰絕倫,蔣家這位媳婦選擇了深鎖大直官邸;至於第一夫人吳淑珍進出股市、干預人事,以方良女士為參照,更是一面鏡子。

天何言哉,在無聲處,方良女士的無為,其實留下了許多。

【2004/12/16 聯合報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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